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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常书侦
我喝过许多粥,像小米粥、大米粥、棒渣粥、绿豆粥,等等,但好喝难忘的,要数冀中的茶面粥了。
在我的故乡冀中平原这一带,农家都有炒茶面喝茶面粥的习惯。茶面粥的主要原料是炒熟了的小米面和芝麻。当一锅茶面粥煮沸后,一揭锅盖,扑鼻的香气令人垂涎欲滴。古人认为,粥为养人之,而茶面粥则为粥中之。
茶面粥的做法很独特。做茶面前,农妇们先把上乘的小米拣过、淘净,然后倒入筛子控去水分,再用干净的白布擦上几遍。待一切准备就绪,便开始在石碾上碾米面了。这里需要交代的是,米面只能碾,不能磨,更不能用现代化的面粉机,因为磨出的米面炒成的茶面风味就差了许多。米面碾好后,由有炒茶面经验的妇人在铁锅里把米面炒熟。炒熟后的米面,就不再叫做米面了,而改称为茶面。炒茶面,是讲究技术的。首先要掌握火候,火要温火,性急的女人往往会把茶面炒糊。其次,要用铲子不住地翻动铁锅里的米面。因为刚碾的米面含有一定的水分,一见热锅,就会生出烟气来,如翻动不及时,锅里就窝住了烟,炒出的茶面也会走了味。茶面炒好后,趁着铁锅还热,顺便炒上几把芝麻。把炒好的茶面掺上炒熟的芝麻,放在防潮的罐子里,整个茶面就算做定了。
因为茶面是炒熟了的,因此做起粥来简便至极,锅里的水烧开后,把茶面用冷水调成稠糊状,倒入锅中,搅均匀,加入适量的盐,待锅再开后,就成了香气扑鼻的茶面粥了。再不然,取适量茶面放入杯中,用开水一冲,筷子一搅,也就有了一杯香喷喷的茶面粥,比方便面来得还要快些。
作者:常书侦